他固執地說:「這件事不解決,你會惦記一輩子。」
說來也是。
我會總覺得欠他們的還沒還清。
于是我們一起坐在那條長椅上托腮。
托腮托了半天,沒等到我那沒良心的舅媽過來裝腔作勢,倒是等來了那天讓狐貍黑化的罪魁禍首。
「許意歡!」
陳子意在我們面前站定,接著疑惑地看了看江執,「這位是……你朋友?」
江執不動聲色地咳了咳。
我也咳了咳。
「沒,」我暗自嘆氣,狐貍的醋勁兒,當著他的面牽住了江執的手,「男朋友,江執。
陳子意的笑容變得尷尬:「……你好。」
江執卻春風拂面,像背后尾巴恨不得冒出來一樣:「嗯,你好。」
陳子意又閑談了幾句。
江執又得寸進尺地抓著我的手指細細摩挲。
大約過了十分鐘,陳子意說了幾句舅舅的情況,走了。
江執才松開,低聲問我打算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
舅舅真的癱了,打錢唄。
十三
我開始沒日沒夜地接翻譯單。
這些年靠打工和獎學金也攢下了不少錢,忙起來后見面的時間變少,怕狐貍再黑化,我又回了他的公寓住。
我的房間床單被套都被換過一次,軟軟的,很舒服。
只是某只狐貍不在。
說是為了陪他,可是我過來這麼幾天,江執只有晚上在。
今天,連晚上都沒回來,只是冰箱里給我準備了吃的。
他說他有一些私事,我就沒問了。
晚上照常一個人睡覺。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里,有一只狐貍,老是跟著我。
我去哪,它去哪,我走錯路了,它又咬著我的衣擺給我拽回去。
挺好的,就是臉有點臭。
畫面一轉,我看到了江執。
他背對著我,白襯衫皺巴巴的,我叫他,他緩緩轉過來,唇角卻浮現出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