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他還是沒有徹底放下燕蘇荷。
燕蘇荷生辰那日,他坐在窗邊看了許久的月亮,一言不發。
顧千鈞和燕蘇荷是少年夫妻,在最艱難的時候相互扶持著走到如今。
雖然已經反目成仇,但到底有過少年情深的時候。
直到三個月后,燕蘇荷突然恢復了神智。
她不再犯瘋病也不再大吵大鬧,只是每日念經抄經,說是要為她哥哥贖罪。
顧千鈞知道后沒說什麼,冷宮的待遇卻一直沒人敢克扣,分明是他暗中叮囑過了。
沒過幾日,我們就寢時一個太監突然進來,有些為難道:
「皇上,皇后娘娘前幾日受了寒,好像是突然不大好了,一直喊您的名字呢。」
「您要不要……去看看?」
顧千鈞低頭許久,我撒嬌讓他留下。他卻沒有看我,只是敷衍地拍了拍我的手:
「朕與她好歹夫妻一場,去去就回。」
說著,他就跟著太監走出了門。
見他走遠,我翻身坐了起來,笑容微斂:
「東西送去了嗎?」
一旁的小太監輕聲道:「都送去了,淬了三遍最烈的毒,只要破了一絲油皮,沾上就必死無疑!」
我垂眸。
冷宮里的宮女有我的眼線。
我知道燕蘇荷深恨顧千鈞,打算殺了他。
既然這樣,我不如幫她一把,幫她殺個徹底。
她的金簪已經被我換成淬了毒的簪子。
我看向窗外,今夜是個陰天,夜幕一片黑壓壓地暗,一顆星星都沒有。
院子里樹影婆娑,沙沙作響。
快要起風了。
燕蘇荷,你可千萬不要讓本宮失望啊。
……
到了后半夜,宮里突然鬧騰了起來。
我隨手抓住一個小太監:「這是怎麼了?!」
小太監急得一頭冷汗:
「皇后娘娘把皇上誆騙了去,說是要談心,結果趁著皇上不備用帶毒的簪子插進了皇上的心口,皇上現在已經毒發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