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面露不悅道:「咋地了?不肯跪著給長輩敬茶?」
舅媽在旁邊陰陽道:「在我們村里,舅舅可是最大的,就算明娃的爸爸沒死,也要緊著舅舅先敬茶的。這是咱們村的規矩,要進咱們家的門,先得給舅舅舅媽跪下敬茶。」
薛明朗表面上笑著,眼底卻有些不安,似乎在觀察我的反應。
我微微一笑,甩開他的手說:「既然這樣,這個門不進也罷。」
說完我轉身就走,身后傳來舅媽氣急敗壞的聲音:「這明娃帶回來什麼女人?一點規矩都不懂!脾氣還大得不得了!」
我走出土屋,這才回憶起薛明朗的老家是十分閉塞的農村,出村的班車兩天一班,還要轉幾次車才能回市里。今天怕是走不出去了!
薛明朗追出來,一把拉住我的手,柔聲細語道:「茜茜,你是不是生氣了?為什麼要說這種氣話?」
見我沉默不語,他繼續說:「我們村特別尊重長輩,所以媳婦進門都是要跪著敬茶的。他們真不是有意為難你。我也知道你是城里人,不習慣鄉下這些規矩。來之前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不能因為別人影響咱們的感情。」
不得不說,薛明朗這一招棋走得妙啊。
他出生家庭沒有我好,學歷沒有我高,工資也比我低不少。
他比我小 2 歲,說遇見我就一見鐘情了,追我追得猛烈。
我也是個單親家庭,自幼內心脆弱卑微,覺得和他很相似,慢慢就接受了他。
當初戀愛腦,看不清楚。重活一次,我總算看清了。
其實我是他認識女性中最好的選擇,他不過是利用了我自卑這一點,偽裝自己,輕易撬開了我的內心。
我冷著臉說:「薛明朗,我考慮了一下,覺得我們并不合適,也不適合結婚。」
他的臉肉眼可見變得慌張起來:「茜茜,你怎麼會這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