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來,她或許也有許多的苦衷。
前往邊線的路上,我見識了許多從前不曾見到過的景色。
但更多的,還是民不聊生的景象。
越是遠離皇城,我所見識到的世界越是慘淡荒涼。
這幾年各地都鬧了天災,朝中派去賑災的餉銀幾乎全被克扣。
地方官員中飽私囊,欺上瞞下。
一邊大旱兩年而今已然近乎顆粒無收的土地,另一邊則是日益加重的田租和賦稅。
人人都被這世道壓得直不起身來,唯獨皇城之中,還在歌頌著盛世太平。
我終于明白上一世那場幾乎動蕩了整個云朝的流民暴亂為何來勢是那般的迅猛。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百姓才是國之根本,而今百姓們已然將要活不下去了。
可皇城中的那些權貴們,卻還個個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在靠近邊線處,四處都是無家可歸的難民。
他們個個面黃肌瘦,眼中幾乎沒有半點活氣。
有的在已經干黃結塊的泥巴里奮力扒拉著草皮,有人則是一大清早便挑了籮筐在街頭上等著,而那筐中裝著的,是他們同樣骨瘦如柴的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