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當即為我和三皇子賜婚。
我接過圣旨,很是平靜。
天家賜婚,不容拒絕,而我也沒想過拒絕。
母親卻將我帶到室內,細細說了許多。
「皇家夫妻,難求真情,只怕你來日的路,不好走。」
哪有比上輩子更坎坷的路呢?
我回握著母親的手,緩緩道:「母親,我要的并不是真情。」
人心易變,真情易散,我要他的情做什麼?
天下所有人的命運,向來為至高者擺布。這一世,既然要爭,我就要爭那最高處的位置。
婚期既定,在這之前,我從沒見過三皇子。
即便上一世,他也一直駐守邊關,不曾見過。
大婚之夜,他掀起蓋頭,與我對視,嘴角含笑,可眼底卻透著打量。
他身上自帶凜然之氣,毫不避諱地說著娶我的理由。
因為家世,傅家門生遍布天下,在天下文人之間,頗具影響力,甚得人心。
他更不避諱自己的野心,他說夫婦一體,他的目光所向,是那尊位。
他鄭重許諾,來日他若登高位,便許我無上榮寵,母儀天下。
我淺淺笑著,將手中的合巹酒遞給他,「殿下定會如愿以償的,我與母家定會全力以赴,為殿下鋪平前路。
這樣的話,很是熟悉。
上輩子梁之偃需要我和母家相助的時候,也會溫言軟語、空頭許諾幾句。
不過是空口許諾罷了,誰不會呢?
他會,我也會。
上輩子幫別人奪權,太累。
哪有別人幫自己奪權來得快意呢?
這輩子誰利用誰,猶未可知呢。
三朝回門的時候,三皇子親自陪我回去,該給的尊重與體面,他不會吝嗇半分。
母親私下問道:「三皇子待你如何?」
我只答:「相敬如賓。」
回程途中,他說邊關有異邦侵擾,陛下可能要讓他率兵鎮壓。
我卻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