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李越,他十分激動。
他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我,怒道:「胡軟,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叫準備后事?他還活著,他沒死!」
我剛要張口,十七姑已經崩潰了。
她瘋一般地撲到李越身上,拳頭不停地砸在他身上。
「都怪你!要不是你好端端地教他學游泳,他怎麼會這麼小就熬不住!都怪你!是你殺了他!你是殺人兇手!」
「十七姑,快別說了!」
我嚇得慌忙呵止她。
再說,就該露餡了。
其他人見了,也忙上前將她拉走。
等從十七姑家出來,李越身上、臉上好幾個地方已經掛了彩。
胡村女人力氣大,剛剛十七姑又處于激動之中,更是不會控制力道。
不過他全程并沒有還手,只是強忍著難受站在原地。
我知道,他的痛苦不比我少。
這些天來,他是真心地待孩子們的。
我們一前一后沉默著往回走。
眼看著快到家了,李越終于忍不住了。
他一把拽住我,沉聲地問:「到底怎麼回事?胡康不過嗆了幾口水,醒了就好了,為什麼一下子病成這樣?為什麼你說他快死了?」
我看向他。
剛剛把酒言歡的場景尚且歷歷在目。
可我知道,他該走了。
再待下去,十七姑一定會遷怒他。
他與村民間的矛盾也將一觸即發。
可我該怎麼說呢?
告訴他就因為他帶胡康下河游泳,害得他感冒了一場,接著病死了?
他八成會覺得我瘋了。
想了想,我輕聲道:「李隊,你走吧。我不管你是真的不當警察了也好,還是假的也罷。
「總之,這里都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你也看到了,這里沒人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