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便當從未相識!
我十一娘,當初竟會喜歡這樣一個貪圖富貴、貪生怕死的男人。
「也罷,既然周郎不想喝,那十一娘也不強求。
「我聽你的,離了這里,我們從此再無干系。
「只是,你走近些,讓十一娘再看你最后一眼,可好?」
也許是懾于我如今的身份,云昭生猶豫半晌,最后還是朝我走來。
經過上次被我設計陷害的事,他自然知道我心中有恨,于是又為自己辯解起來。
「十一娘,你莫要怨我。
「圣心難測,我爹多年來一直伴君如伴虎。
「公主蠻橫,我亦是每日在深淵邊行走。
「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
「用你一族,換我云氏滿門,也是無奈之舉。
「等我出去了,我定會請高僧超度你們族人,讓他們早些投胎去。」
他一邊說,一邊朝我走近。
很好。
我勾唇一笑,五指驀地化為利爪,直接探入他胸口。
「十一娘,你……」
變故只在須臾之間。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胸前。
在劇烈的震驚面前,一開始都是感覺不到痛的。
這滋味我曾嘗過,我曉得。
鮮血溫熱。
讓我冰涼的手都暖了幾分。
心臟剛剛離體,在我掌心猶自輕輕跳動著。
我凝神仔細瞧了瞧,皺眉輕笑:「咦,原來你的心也是紅的呀?我還以為,是黑的呢。」
話落,我當著他的面,將那顆心隨手扔到角落。
天牢里偶有老鼠,喜歡跟犯人們奪食。
平日至多一兩只。
但今日不同,我將周遭的鼠群都招了來。
云昭生的心一落地,密密麻麻的鼠群便全圍了過來。
一時間,爭奪聲、啃噬聲,自角落齊齊傳來。
那尖銳的聲響,在我耳畔宛如仙樂。
云昭生歸來那一日,我在村口的大槐樹下向他飛奔而去。
當時,我系在腳畔的銀鈴在山野間叮咚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