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我還有錢。
半小時后,我弟來醫院看我。
一家人圍著我噓寒問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我「僅存的記憶」。
我樂得入戲。
至少,我對他們的生疏和冷淡,也被當作是失憶后的現象,而不會輕易被察覺到異常。
只是當我媽提出要給我換衣褲的時候,我拒絕了。
我不會讓他們知道彩票的事,就如同他們一家三口對我咬死不提拆遷的事。
第二天,楊明過來看我。
他在外地出差,我早上才跟他說我出車禍的事,他立刻買了機票趕回來。
3
我爸媽很驚訝:「顏顏,你還記得楊明?」
我連連點頭:「嗯,我好像就記得楊明了。除了跟他在一起的事,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可憐巴巴地看著楊明:「楊明,你接我出院行麼?我想先住你那里。」
我跟楊明是大學同校。我們在一起三年多,已經在準備談婚論嫁。
他比我大兩歲,現在是一家銀行的職員。
收入穩定,家世清白,長得也干凈帥氣。
重要的是,他對我真心。
「叔叔阿姨,你們放心吧,我會照顧好顏顏的。」
楊明幫我拿了行李,對我父母鄭重承諾。
我跟著他上車,一坐進去,我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顏顏,你怎麼了?」
楊明摟著我,十分緊張。
「哪里不舒服?」
我一邊流淚一邊搖頭,我說,楊明你還記得了,我們以前說過,等結婚了,我想生兩個孩子。
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就像我和我弟弟一樣。
因為我從小就過得很幸福,我想復刻這種幸福。
楊明深當場懵了:「我記得啊!可是你不是,不是失憶了麼?」
我搖頭。
我說,我是假裝的。
我只是跟我爸媽開了個玩笑,沒想到他們竟然趁機想要將我家拆遷補償的事永遠隱瞞了我。
楊明愣了幾秒,啞了啞聲音:「你是說,你家的拆遷款一百多萬,你爸媽一分都不打算給你?全留給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