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事,沒事的顏顏,媽幫你想辦法。」
我媽一邊給我擦眼淚,一邊沖著里面喊:「她爸啊!顏顏回來了!你快出來!」
5
將我安頓下來,爸媽又躲到陽臺去「開小會」了。
他們可能以為我睡了,其實我在小房間的窗戶上留了一道縫,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我媽:「你說顏顏這個病,能治得好麼?」
我爸:「難說,我剛問了我一個神經外科的同學,這玩意兒,有的開顱一次就能去根,有的兩三次。還有的直接下不來手術臺,人財兩空。」
我媽聲音哽咽了:「真是作孽啊,我們顏顏怎麼會得這樣的病啊!」
我爸低頭抽煙:「關鍵是手術費不便宜,少則十二三,多則三五十。關鍵是愈后情況怎麼樣,誰也不敢打包票。」
我媽:「那怎麼辦,行不行也得去醫院再看看,再問問醫生啊。」
我爸:「沒用的。你就是真去了,醫生說,先準備個三五十萬,但手術成功概率只有三分之一左右,你是做還是不做?」
我靠著墻,聽著聲,心臟微微揪起。
好半天我都沒聽到我媽的回應,后面的話都是我爸一個人在說。
「你看我媽,去年摔斷了腿,在床上躺了大半年,醫藥費像流水一樣嘩嘩的。
「她還不到二十六,你說萬一這個手術失敗了。人要是沒了,兩眼一閉也算是解脫。但要是半身不遂呢,小腦萎縮呢,癱瘓,植物人,怎麼辦?陽陽就比她小兩歲,將來咱倆都不在了,他拖著一個殘疾姐姐,這輩子不都完了?」
「依我看,保守治療吧。回頭去鄉下找個中醫,扎幾針,吃點藥。聽天由命吧。」
終于,我媽也停止了哽咽:「你說這個楊明,也太無情無義。本來都要談彩禮了,一看顏顏有病,跑得比兔子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