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趙清清就跌坐在了地上。
趙夫人立刻哭開了:「官人,清清她身嬌體弱,龍頭拐杖那麼重,往她身上招呼三十下,那不是要她的命嗎!」
趙爍也立刻跪下求情:「父親!清清一個女孩兒家,如何能承受這樣的苦楚!」
他一邊為趙清清求情,還一邊不忘憤怒地瞪向我,就好像要打趙清清的人是我一樣。
我根本不和趙爍對視,只是自顧自地挽了挽袖子。
這一挽不要緊,大片大片的傷疤露了出來。
有刀砍的,有劍刺的,有炮火燎的,新傷疊著舊傷,看上去無比觸目驚心。
周圍那些養尊處優的女眷紛紛嚇得捂住眼睛,根本不敢看。
只有久經沙場的謝老夫人注視著我的傷疤,長嘆了口氣。
一切已經盡在不言中——同是女子,我受得了這麼多傷,趙清清難道被打幾下都不行?
「趙大人初來青州,新官上任三把火。」謝老夫人淡淡道,「青州乃兵家重地,玄甲營世代鎮守在此,老身只提醒一句——別寒了將士們的心。」
趙刺史咬了咬牙:「來人,請出家法,給我打!」
廳內一片紛亂,各種聲音響成一片。
拐杖打在肉體上,發出沉悶的鈍響。
趙清清起初在慘叫,后來便昏了過去。
趙夫人在大哭。
趙爍在罵著什麼,后來被趙刺史一巴掌打得不吭聲了。
我無意再看這場鬧劇般的生辰宴,轉頭望向窗外。
后來,趙刺史叫人把暈過去的趙清清抬回去,自己拉著趙夫人來到謝老夫人面前,敬了一盅茶。
「老夫人,這次確實是清清做錯了,但她其實是個再單純良善不過的女孩子,還請夫人原諒她這次無心之失。」
謝老夫人淡淡道:「令愛想求原諒,也該是去向身為玄甲營將士的木槿姑娘求,來找老身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