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麼辛苦呢,我想。
故意致人傷殘,不就應該坐牢嗎?為什麼有人可以暢快輕松,一句家庭矛盾了事?
為什麼要魏敬南獨自忍受一遍又一遍,落在自己身上的棍子,要魏敬南自己去找證據,最后用另外一個罪名送他進監獄?
我想不通,覺得格外憋屈,眼淚模糊住視線。
魏敬南伸手擦了我的眼淚,輕聲道:「別哭了,好咸。」
14
因為證據齊全,輿論壓力又大,魏敬南他父親判得很快,判決書出來那天,魏敬南找到了我。
他問我愿不愿意陪他去一趟城郊的公墓。
北方已經完全入冬了,但天氣晴朗的時候,并沒有那麼冷。
我買了一束花聊表心意,和魏敬南拾級而上,看見墓碑上那張美麗知性的臉,還是忍不住動容。
將花放到墓前,我退到一邊,給了魏敬南獨自說話的時間。
走的時候,我問魏敬南,為什麼要我陪他來公墓。
他只是深深地看著我,眼神有些猶豫。
「你想和我談戀愛,對吧?」
我不知道哪來的膽子,主動問他。
魏敬南點頭,但下一句就是:「但是我擔心……」
「擔心什麼?」
「你拒絕我。」
我:「為什麼?」
「我爸坐牢了,我們的孩子以后不能考公。」
「……」
我喊司機調了個頭,跟他說:「在一起可以,你先陪我去個地方。」
目的地是城西監獄。
魏敬南聽見的時候是有些驚訝的,但下一秒還是牽住了我的手。
我去拜訪的人,是我母親。
監獄只能一個人探視,魏敬南留在外面等我。
看見媽媽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要流淚。
媽媽也哭,隔著厚厚的玻璃看我,問我最近怎麼樣,吃得好不好,開不開心,健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