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病房門時,卻愣在了原地。
陽光打在他灰白毫無生氣的臉上。
旁邊儀器記錄著他的生命體征。
病號服下的胳膊瘦得幾乎皮包骨。
他慢慢抬起手,透過指縫去看太陽。
「阿源……」
男生回過頭,對我慘淡一笑。
「姐姐,我好想活下去啊……」
我想。
大概就是因為齊知源這句話,最終讓我本來動搖的心,確定了下來。
我雖然答應宋泊簡接受手術,但始終抱著消極的態度。
畢竟他請來的最頂尖的醫生團隊都說,手術成功概率不大。
就算手術成功,我也很有可能因此成為植物人。
我已經很久沒有跟宋泊簡撕破臉了。
但那天,是他得寸進尺。
手術前兩天,宋泊簡忽然提起以前。
他將我早已摘下的婚戒翻了出來,擦干凈放在我手心。
「十七歲的宋泊簡的愿望是永遠和阮時傾在一起。」
「二十七歲的宋泊簡愿望不變。」
我看著手心的戒指,再看晚.晚.吖向他。
倏地將戒指砸在他身上。
「你給我滾,宋泊簡!」
「你永遠沒有資格拿現在的你跟以前比。」
這麼骯臟的人,怎麼有資格玷污我的白月光。
徹底放下宋泊簡的一個畸形因素,是我將現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徹底區分開來。
完完全全當成了兩個人。
宋泊簡沉默地撿起戒指,很愛惜地擦了擦,放回自己兜里。
我冷嗤了一聲裝模作樣。
直到手術當天,他也沒有再靠近我。
始終站在不遠處,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一切。
但在即將被推進手術室前,宋泊簡不顧我的冷言冷語,去握住我的手,無助地哽咽。
「求你,時傾,活下來……」
我閉上眼,卻荒唐地想:
如果真的有重生,那死在手術臺上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