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為何要恨他?
這世上,有誰能光明正大地恨當今天子。
卻不想,許渙亭抬眸,眉目譏誚而冷然:「當日不是陛下親口說的嗎?屬下只有護衛您這一個職責。如今看到那封信,知道當年陪著您的人是她,不是陳臨月,就開始后悔了?」
不知道是不是人死了腦子都會變得不太好。
我真是……越來越聽不懂了。
陸璟之閉眸,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殿外就闖進來一個人。
是陳臨月。
她蹙著眉,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眼許渙亭,然后問陸璟之:「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一條掛墜嗎,我也不是有意的,你不至于吧?」
我也覺得不至于。
能有什麼特殊意義呢?
可陸璟之看她半晌,居然面無表情地問:「你知道朱砂淚嗎?」
陳臨月的面色變得微妙起來。
我看在眼里,都想替她回答了。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啊。
那是她精挑細選后才喂到我嘴里來的東西。
她回:「聽說過。」
話音頓下來,又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陸璟之看著她,突然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知道?知道你還給她用?」
陳臨月大驚失色,拍打著他的胳膊:「是你!是你說都隨我,再說了,你不是也不喜歡她嗎?還讓……」
她伸著手,指向許渙亭:「還讓他替你跟陳令襲夜夜春宵。」
這句話被陸璟之盡收耳底。
我也聽到了。
不,其實我早就聽到了。
那日陳臨月問陸璟之為何那樣生疏時,他就答了的。
他說自己從未寵幸過任何人。
那麼多日夜,他獨在風中立中宵,從不沾染任何一個女子,便是在為陳臨月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