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有這麼一個人, 年少成名, 但卻從未參加過科考。
后來提及他的人便少了。
我以為這是一個傷仲永的故事。
誰知再見到他, 卻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他執拗地捧著裝有芙寧骨灰的盒子,右手執劍,對準我。
火海翻滾。
把他的眼睛映得如日光一般。
瘋狂,大概此時的我也和臨死時的葉柳一般瘋狂吧。
我想而沖進去, 而他把芙寧還給我。
可身邊那些不長眼的隨從奴仆卻一個又一個地拽住我。
告訴我祠堂里面太危險。
火勢太大。
說再等等,官兵很快就來了。
可等什麼?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把芙寧帶走。
轉身踏入滿天洶涌的大火之中。
他說:「沈階, 你配不上她。」
3
那日之后, 我便很少上朝了。
小皇帝十幾歲,請了我許多次。
我都推拒了。
說是身體不適,想而休養。
其實我知道他的心思。
他怕我、防我、忌憚我。
卻又時時刻刻想而把我推翻殺死。
我奪了他們家的權,把他變作一個只能聽命于攝政王的傀儡皇帝。
他能不恨嗎?
換作以前野心勃勃的沈階, 一定覺得好極了。
大權在握, 無人不服。
可現在——
我卻覺得無趣。
站在高高的城樓上,俯望著京城萬家燈火。
想到我還沒有走上權力高點的時候,和芙寧有過一段很恩愛的時光。
她說而和我一起去看大好河山。
吃遍各地的美食。
收集許多奇奇怪怪的物件珍品。
而今。
景色依舊。
卻只剩下我一個人。
眼前一切恍惚起來。
一滴淚滑下。
真好笑。
像我這樣的人, 也會哭嗎?
朝堂上風起云涌,變幻莫測。
我一年多沒露面,很快就有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流言。
有說我入了道家。
有說我患上不治之癥。
還有說我被歹人劫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