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話說得可笑,我是去昭仁寺反省的,若是來回跑,豈不是要被人說是在給自己的清修找借口?」
紀云柔瞪大眼:「可容卿哥哥……」
「妹妹不是總說愧對于我,恨不得代替我受苦嗎?」我打斷她的話,「那不如你去做這個藥人,豈不是兩全其美?」
「不行!」
異口同聲的反對,出自哥哥和父親。
哥哥一臉不贊同:「柔柔怎麼能去受這份罪。」
「我不是也受了七年?我可以,為什麼她不可以?」
「你怎能與柔柔相提并論?」
父親責怪地看他一眼,他自知失言,轉過頭不再說話。
我嗤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
「你們這些年靠著謝府賺了多少好處?這些好處都是我用血淚掙回來的,你們看不見沒關系,如今我身體漸弱,去不了了,若是還想要謝府的扶持,那就自己想辦法吧。
「至于謝府那邊怎麼想,就和我無關了。
「畢竟,我可是奉父親的命令,去昭仁寺自省的呀。」
說完,我不顧他們的臉色,轉身上馬離開。
4
馬車到達昭仁寺的時候,有一名小和尚來接我。
他目光平靜,看我就和看世間萬物沒有任何區別。
沒有嫌惡,沒有疑惑,沒有厭棄。
我雙手合十行禮,他回了一禮,開口:「昭仁寺乃先皇賜名,來此之人無不為鍛煉心性,在這里眾生平等,女施主明白嗎?」
我點點頭。
他側身讓開:「若女施主明白了,就請上臺階吧。」
我抬頭看著一眼望不盡的臺階,咽了口唾沫。
「請問,這有多高?」
「臺階一千零八十階,旨為苦其心志,勞其筋骨,若女施主連這點都做不到,不如現在就請回吧。」
咬咬牙,我撐著沉重的身軀踏上第一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