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剛瞧盧大人在忙,奴才就沒進去打擾。」
這衣裳料子極好,光是摸著就暖和,太子殿下東宮的私庫,這回怕是放了大血了。
我笑著接過穿上:「天這麼冷,勞您等了。」
我心里頭過意不去,想著別的官員都會用銀錢打點,我實在囊中羞澀,這會兒連個銅錢都摸不出來。
那小太監卻笑了:「盧大人不用客氣,京里頭誰人不知道您是個忠君體國的清官,奴才是奉主子的命辦事兒,等多久都是分內的事兒。」
一邊說,一邊又給我遞出個鎏金暖爐來。
「更深雪重,盧大人小心腳下,慢走。
我同他道謝:「多謝您家殿下了。」
我平素四季常服也不過七八套,上值的日子里穿的都是官服,我沒有那攀比的心思,自然也不在這些事情上講究。
只是,這冬衣穿著實在暖和,周遭的嚴寒仿佛都近不了我的身。
手揣在內側的衣兜里,卻摸到個四四方方的硬物來。
是一封信。
我愣了愣,小心翼翼來拆。
里頭落下一朵綠梅。
信紙上是趙時衍熟悉的字跡:
【盧大人,展信安。
此次巡鹽,見此綠梅,著實新奇,特寄一株與盧大人。】
翻到下頁,是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約莫是我小半年的薪俸了。
下頭是信紙上寫:
【天氣漸寒,悉盧大人披星戴月,埋首公事,以此加餐,吃點兒好的。
莫要說與旁人同僚,否則東宮私庫怕是不保。】
我笑了。
我原打算著,開春了,再多開一間女學,正發愁手頭的銀錢正緊。
這雖只五十兩,不太多但也不算少,卻夠得上如今女學三兩個月的開支。
趙時衍他知。若是給得多了,我必不肯受。便借著這個由頭,解我眼下之困。
我望著白皚皚的雪,忽然覺得身上一點兒都不冷了,寒意都被阻隔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