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衍輕輕「嗯」了聲,似有些驚詫地看著我,眼神中俱是滿意,他道,「你既有此良策方略,為何剛剛不說?」
我謹慎道:「此乃國策,下官一個從五品小官當真提出來,又有幾個人會認真聽認真思量?」
「總歸得是個有分量的人說出來,才能叫內閣各部肯沉下心思聽一聽。」
趙時衍道:「這樣的方略并非急智,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想出來的。」
我點頭,道:「摘星樓流民入京那會兒,就有從沿海來的漁民,那時候海禁已有數月,他們生計難以維持,錢糧稅負卻沒有減少,不得離鄉背井,流亡京中。
「只是要陛下下定決心開海禁,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若不是被逼到絕路上,陛下怕是不會讓步。」
趙時衍道:「有此良策,或可名垂千古,你當真視名利為浮云,愿將這功勞讓與旁人。」
我看向趙時衍,認真道:「下官以為,君子行事,論跡不論心。只要能為天下百姓好,無論青史流芳的人是誰,于下官而言,并無不同。」
「你能這麼想,當真是長進不少。」趙時衍又道,「只是你所圖乃是升官,若是放棄這次機會,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我望著趙時衍一笑,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下官相信,不久的將來,下官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