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衍早有埋伏,攜禁軍而來,兩相交鋒,血流宮禁。
趙奕見大勢已去,棄械伏誅。
一場宮亂,終是消弭于無聲。
天子下令徹查,如此各地的奏章如雪片一樣傳來,官員豪紳兼并土地,百姓被迫出賣良田,最后連生計都難維持。
而江南茶鹽道一任三年,貪墨之巨,多達千萬兩之多,而這之中的半數,又被送往了趙奕的府上。
崔青青其實從未想過,她如今的奢靡人生,究竟是敲骨吸髓了多少百姓才得來的。
攝政王被抄家。
崔青青被人從她那金屋中拖出來時,她發髻凌亂,狀如癲狂,大聲喊叫道:「我是清河崔氏嫡女!我爹是崔勉!我娘是王氏獨女!我還是陛下欽定的太子妃!你們不能抓我!」
她說了那樣多,可她那些身份家世里,卻從來沒有她自己的姓名。
她早已經忘記了,她自己,到底是誰。
她被送去京郊的莊子上服苦役,面對來指教她的葉七娘,她又一次發了瘋:「我養尊處優,金尊玉貴,你讓我在莊子上紡紗織布?你是不是盧昭寧派來故意折磨我的?」
葉七娘看崔青青像看一個傻子:「你有什麼毛病?這世道靠自己本事吃飯,有什麼問題?」
「來這莊子上,每頓飯都得靠自己來掙。你幾時把這些布匹織好了,幾時有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