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評薛要其人:「年少眼光卓絕,擅擇明主而侍」。
其中辛酸苦楚卻不為人知。
可如此重要的秘密,怎就這般輕易地告訴我了……
我若是父親的一枚棋子,再將這秘密捅到皇上跟前,薛要還有活路可言嗎?
思及此處,我悄悄瞥了一眼薛要,一臉的欲言又止。
他蹙眉含笑,修長的手撫了撫我的發絲,語調柔軟。
「如你所說,夫妻之間,當以信任為重。」
「今后,我便把我最大的秘密交與你了。」
我默然半晌,望著他溫柔神色,心中如陽春三月般溫暖。
薛要說,前些年,先皇與馬公公先后離世。
如今除他之外,知曉這秘密的只余太子與我二人而已。
但知道了這個秘密,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薛要自知理虧,每日散值后總是笑吟吟地提著榮興齋的桂花糕與我賠罪。
復又再犯。
這幾日,薛要不知從哪兒學了些令人面紅耳赤的新花樣。
想起昨夜薛要興奮得發亮的眸子,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知怎地,自己也像魔怔了一般,竟由他如此胡鬧。
其實也不是沒有抗議過……
只是每回都禁不住薛要垂著眼睫,軟著聲調,連哄帶騙的央求。
哎。
真乃色令智昏!
我揉了揉手腕,爬起身來想取點藥膏。
眼角掃過地上一處寒光。
是那柄匕首。
大概是昨夜薛要用完它后順手一丟,今日出門匆忙,又忘了帶上。
這把匕首素日里總被薛要藏于官靴之內,做應急之用。
上一世,太子曾于太后的菊花宴上遇刺,薛要便是用這柄匕首斬殺了刺客,救了太子一命。
對了,昨夜耳鬢廝磨間,薛要似乎提了一嘴今日中午不回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