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輕輕咬了咬唇,心頭一陣后怕。
是我險些害了他。
薛要緊了緊手臂,將下巴抵在我的頭上。
「三皇子那邊似乎有些坐不住了,接下來估計有得忙。」
「不能像前一陣似的常常陪你了,你不許生氣。」
我忙不迭地點點頭。
「本該如此。」
見我附和得如此爽快,薛要微微一怔,頓時有些不稱意起來,語氣也帶上了哀怨的調子。
「我就知道,夫人一點也不稀罕我陪。」
「我何該去忙,反正忙壞了也無人心疼。」
我嘴角一抽,感到一陣頭疼。
這人在外八面威風,賭起氣來怎像個小孩兒似的。
我費心哄了好半天,好話說盡,又配合著玩了些新花樣,他才心滿意足地去睡了。
不過薛要確實沒胡說。
這日后,他又成了那個忙得腳不沾地的薛要。
有時我睡到半夜能發現床上多了個人,有時他也連著幾夜未歸。
兩黨之間已是劍拔弩張,隔三岔五便能聽到哪位臣子又落馬了。
朝堂上風聲鶴唳,空氣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這樣便好。
橋歸橋,路歸路,讓一切循著前世的軌跡而行。
正當我祈禱萬事順利之時,許久未見的孟逸茹又尋上門來。
12
孟逸茹已嫁作人婦,滿頭珠翠,眉眼間更添了些刻薄。
「聽說,你如今同那位薛少監處得很不錯?」
她上下打量著我,眼波流轉,語氣里帶出一絲調侃的意味。
我端起茶盞,吹了吹那幾片漂浮的茶葉尖兒,垂眸不語。
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父親說得果真沒錯,但你最好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
孟逸茹臉上笑容消失,聲音也變冷了,將一封信與一個錦囊擲到桌上。
我打開了信封,信箋上是父親的字跡,內容很簡單。
他要我伺機毒殺薛要。
錦囊里放著一包藥粉,還有我十歲那年送給阿娘的一支簪子。
不過已斷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