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一走,陳俊兆立刻觍著臉湊過來,抱住我的手臂。
「喬墨雨,你可算來了——
「你再不來我都要貧血了!」
說完把袖子一擼,舉到我面前,我定睛一看,只見他白白胖胖的手臂上,全是細小的刀痕。
我大吃一驚。
「這怎麼弄的,他們還給你用私刑?這得報警啊!」
陳俊兆搖頭嘆氣。
「報啥警,你看那二叔公都八十歲的人了,警察敢抓他?而且我這點傷都是皮外傷,輕傷夠不上。」
陳俊兆往椅子上一攤。
「碰見這群弄不清的土包子,我真倒了血霉了。
12
陳俊兆說,他這個月剛開張,就碰上了一具「蔭身」,而且那尸體不同尋常,不知道為什麼,他看一眼就被迷住了。
「我其實壓根沒看清那尸體長啥樣,就感覺香得不行,不知怎麼就——
「唉,后來被家屬一頓好打,賠了點錢,這事也就算了。
「沒想到第二次撿骨的時候,和上次一模一樣的情況,這我就奇怪了,平常撿十次骨都碰不上一次蔭身,這村子里蔭身跟大白菜似的。」
不只陳俊兆奇怪,其實一連兩具蔭身,村里人也有點發怵,就綁了他來到伯公廟,找二叔公問情況。
二叔公說,這一片土地都是有伯公保佑,絕不會有風水上的問題。第一具蔭身,完全是個意外。那戶人家的棺材釘得太死,沒有留氣孔,間隔時間又才五年,沒腐爛也是正常的。
第二具蔭身,就是陳俊兆的錯了。
他輕薄尸體,伯公降罪,把第二具尸體也變成了蔭身,是要給他一個警醒。沒想到他居然還不老實,伯公發怒了,就把這附近山頭的尸體都變成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