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伸手,薅住陳俊兆的頭發。
「別下去!」
陳俊兆根本沒聽見我說話,依舊機械地往下走,我再不松手,他就要成禿子了。人長得本來就不好看,再一禿,比他爸還難找媳婦。
我只能松開手,然后靈活地往柜子里一跳,身體幾乎貼在他后面,兩人一同走下樓梯。
江浩言要跟上來,我瞪了他一眼。
「在這等靈珠!」
衣柜只有 60 公分的寬度,我貼在陳俊兆后面,大概走了差不多三十級樓梯,才終于踩到了地面。
腳剛落在地上,陳俊兆忽然加快速度,朝前沖了過去,身形一下子就消失在我視線中。
我站在原地不敢亂動,朝四周看了兩圈,等眼睛適應地下的黑暗。
正常情況下,地下再黑,衣柜門開著,應該還是能有點光亮傳進來的,可我站了一會,卻感覺樓梯上的光亮也消失了。
四面八方陷入一團徹底的濃黑之中。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經歷過那種完全的黑,看不見腳下踩的地,也看不見任何亮光,沒有輪廓,沒有邊界,視線里沒有任何可以聚焦的點。
整個人就像忽然飄在空中,又像在無邊無際的深海里,頭暈目眩,幾乎站都站不穩。
心頭忽然涌上一股巨大的恐懼感,我把手伸進包里,本能地想掏手電筒。
在這種地方,有亮光就等于活靶子,但我藝高人膽大,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16
就在我伸手去掏的時候,一道低沉的喘息聲突然貼著我后頸處響起。
我頭皮頓時一緊。
我剛剛才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后面不應該有人才對。
說時遲那時快,我用力往前一撲,這一撲,居然撞進了另一個冰冷的懷抱中,與此同時,身后那東西也貼了上來,兩人一前一后,夾心餅干似的把我夾在中間。
有什麼濕漉漉、黏膩的東西舔在我脖子上。
情急之中,我一手結了個雷祖手印,往前重重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