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他幾日,等太子落地,別忘了我那一刀。」
我回得從容,「定然不會!」
今日輪到鄧美人了,她衣袖里藏了一條手指長的小青蛇。
「也該讓他嘗嘗我們的蝕骨之痛了。」
小青蛇從蕭玦嘴里溜進去。
據說,沒有毒。
卻會一日一日啃食他的內臟,直至死亡。
又一日,輪到了葉答應。
「說來慚愧,我只會針線活兒。」
「不然,給你縫合傷口?」
所以蕭玦因中毒破開的皮肉,被手巧的葉答應一針一針縫合在了一起。
蕭玦痛到冷汗淋漓,恨不能求個痛快,我們卻不許。
直到八月尾巴,我肚里的孩子安然落地被封太子。
16
一月后,安公公與明妃拿著圣旨,給了我皇后的身份。
那日我在滿宮姐妹的注視下,為蕭玦跳了一段瘦腰舞。
「可惜陛下看不見了。」
「我這瘦腰舞,得我娘親傳。」
「你大概不記得我娘是誰了吧,蛇窟里累累白骨,我亦不知哪一副才是我娘。」
「可今日,我便要為我娘報仇了。」
那日的啟祥宮,血腥味極重,每一位宮妃紅著眼眶,也紅著雙手。
蕭玦被綁住手腳,以一人字形被吊在梨花樹下。
身上衣物全部褪去,連一塊遮羞布也未留下。
在他周圍,站著整整一百零八位被奪去了丈夫的女子。
人人都在等這一天。
我拿出亡夫留下的匕首,第一刀下去,直接廢了他成為男人的根基。
將刀上的血均勻地涂抹在蕭玦臉上,我不禁想起夫君贈刀時的嬌憨模樣。
他雖是個讀書人,傳家寶卻是一把玲瓏匕首。
他說皇帝昏庸,不聽諫言,寵幸小人,只希望我們將來的孩子能做個武將,將來上陣殺敵,就算做不成大將軍,也不會輕易被人欺負了去。
可我們注定沒有孩子了,這把刀終究斷送在了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