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全市最厲害的神經外科一把刀在我們醫院,我看在韓鵬的面子上才給你介紹,你這個病去別的醫院他們也不敢給你動手術。你自己好好想想。」
3
回家關上門,我終于克制不住內心的洶涌,冷聲質問。
「早就決定選擇她了對嗎?」
「從開會的借口開始,到今天吃飯,我在你心里還有一點存在感嗎?」
他在質問聲里頹喪的垂下頭,我決定熟悉,思緒卻在轉瞬被回憶淹沒。
濕臭的拖把一下一下擦拭在臉上的是我,回教室喝下蛆蟲泡的水的那個可憐蛋是我,就連所有人口中所不齒的蕩婦也是我。
我不能反抗,不能表露不滿,甚至沒有資格在一聲聲誤解中辯駁。
這些都是拜蔣生生所賜啊。
他怎 麼能不知道,他怎麼能替我欲蓋彌彰地去原諒?
思緒回轉,眼前的韓鵬早紅了眼眶。
「我沒有。」
他哽咽著聲線如是回應,我卻不依不撓。
「所以是這次重逢比較下來才覺得她好?」
他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做出我向聽到的辯解,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句話。
「園園,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有我的苦衷,園園。」
「你對我們的愛那麼沒有信心嗎?」
有嗎?或許從前有吧。
那段時間我的作品被指抄襲,一時間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在所有人敬而遠之的晦暗時光里,只有他力證我的清白,陪我打官司,陪我熬過那些難熬的日日夜夜。
我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再之后,蔣生生出現,我的韓鵬漸行漸遠。
眼前人拉著我的手,真誠快要從眼底漫出,我很想去否認他的說辭,可是我猶豫了。
一旁手機屏幕上蔣生生的信息不斷彈出來,讓他別相信我的話,讓他別那麼善良。
嗡嗡作響的信息擾得我實在厭煩,我忍著病痛奪過手機調到聯系人頁面,幾乎用盡所有力氣對韓鵬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