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手持紙傘將我戳開三尺,耳垂微紅,卻冷靜自持道:「葉姑娘,這便是自重。」
他不愛我相府獨女的身份。
他不愛我的美貌。
冬梅插嘴:「他也不愛你。」
「我這不是想法子讓他愛上我嘛……」我郁悶地將一整個酥餅分成八塊,一口吃掉,「若是宋懷是塊酥餅,那就好了……」
我剛吃一塊,冬梅就開拿著軟尺量我的腰:「小姐,這腰再粗一分就不好看了,夫人又該罰我們了。」
我郁郁寡歡地躺在床上,別人不解我為何總是偏愛這張床,其實我只是餓得兩眼昏花,走不動路而已。
自小,我是相府唯一的嫡女。
父母對我寄予厚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不行,必須出眾得像只雞群中的鶴。
讀不好書,彈不好琴,寫不好字……這些都是要人命的事。
幼時,我高燒不退,跟母親求饒:「娘,我不想練琴了。」
接著,我被關在相府祠堂,面壁思過。
而我娘坐在高椅上,冷冷瞧著我:「你往后是要進宮伺候皇上的,如此懶惰,怎麼得了。」
從那以后,我再不舒服也咬牙忍著,因為我知,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與相府的前途息息相關。
可如今圣上都快四十了。
我想起日后,天天與后宮那群美人們看老男人、哄老男人、睡老男人,我潸然淚下。
別人只知我端莊自持,是未出閣便驚艷眾人的相府嫡女。
殊不知,我日漸變態。
我見不得俊俏男人,否則見一個愛一個。
可怕得很。
而宋懷尤為倒霉,他每天被迫收下我寫的情意綿綿的酸詩。
連容貌都憔悴了幾分。
3
冬梅看不慣我得相思病。
「姑娘,攝政王近日回京。」她誘惑地說道,「聽聞他豐神俊朗,高大威猛,那腿比人命還長。」
腳下踏過的人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