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讀不進去書,記不住事,盯著一道數學題一個下午卻做不出。
我以為我的人生會徹底完結在十七歲。
可我遇到了周林晚和許存,他們恩賜我新的開始。
8
我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靜許多。
而對面的女警,低著頭默默擦淚。
起身后我遞給她一張紙,輕聲說:“我先走了,我的朋友們在外面等我。”
直到走出審訊室,我才發現自己始終緊攥著右手,掌心已經刺痛到麻痹。
我打開拳,里面是一枚不知什麼時候被我撿起的紐扣。
我想了想。
是許存與那人扭打時崩開的襯衫袖扣。
警察來時我腦中一片空白,只機械地撿起那枚沾了泥巴的紐扣,想著一會兒要物歸原主。
不過最后,我將它揣進了口袋。
周林晚和許存始終等在外面。
或許是害怕,周林晚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白熾燈管將她的臉色映得慘白,身上披著許存的外套。
而許存就站在她身前的一小片地方,是一個保護的姿勢。
只要周林晚稍稍伸出手,就能抱住他的腰。
我將女警給的糖送給周林晚,低聲向她道歉:“對不起,讓你們跟我受驚了。”
她很快強撐起一抹笑,站起身將許存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你再這麼說我要生氣了,還拿不拿我們當朋友了?”
我嚇了一跳,趕緊抬頭去看許存。
他將翻進去的領子挑出,說:“披著吧,你的衣服臟了。”
我被裹在皂香中想,他們兩個真的很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