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遠遠繞開她,將她的課桌椅拖到最后一排,在她身旁低聲說她是“怪物”。
再提到這段日子,周林晚神情哀傷,她看著我的眼睛。
“那天第一次見到你,你縮在許存身后,我就好像看見曾經的自己。我那時候就想,沒人救我,那我來救你。”
那天她拉著我的手,俏皮地說:“那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暫時保密吧,如果我還能回來,讓許存親口說給我聽!”
我送她到校門口,周家人已經等在那里。
她一如平常,俏皮地對我眨眼:“今天嚇到桑桑了嗎?”
我連連擺手搖頭。
周林晚低下頭,臉側的陰影更顯她瘦削。
她說:“如果今天不說,或許我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扯開唇角僵硬地笑,故作責怪地說:“你瞎說什麼。”
其實我們都心知肚明,她只是闡述事實罷了。
分別前,她說,如果十年后她還沒回來,就不要等了。
我將這個消息告訴許存,他沉默了會兒,對我說:“我知道了。
我按照周林晚的要求將一部手機遞給他。
“她說,她要說的話都在這里面了。可是有密碼,我打不開。”
許存接過去放在掌心,重復:“我知道了。”
我看見那部手機被他珍重握著,就如同他一貫對待周林晚的那樣。
我本該難過,羨慕,或是嫉妒。
但此刻只有釋然。
我不是沒想過將它私藏,讓誰也不知道,讓周林晚徹底消失在許存的世界。
那麼日久天長,許存是否終會有看到我的那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