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收了定金,電話卻關機。
我看著許存的照片許久,抖著手保存。
順著頭像點進對話框,我一句話打打刪刪,只留下“恭喜”二字。
消息發出去的一瞬間,對面打來語音。
他的聲音仍然清朗好聽,或許是喝了酒,吐字帶著幾分親昵。
隔著千米距離,絲絲電流,我恍惚感覺到帶著酒氣的暖意。
他問:“桑桑,還在京嗎?今天幾個你認識的師姐也在,來一起玩嗎?”
我哈出口白氣,牙關都在顫。
“不用了,你們玩吧,畢業快樂。
他靜默幾秒,語氣清明正經問:“你在哪?”
定位發過去后不到二十分鐘,許存就到了。
他一言不發地將我堆了一地的行李全搬進出租車后備箱,額邊和手臂迸起的青筋昭示著不妙的心情。
我坐在他旁邊,不敢問目的地。
他將我帶回了他的出租屋。
我跟在他身后看他進進出出挪東西,他不許我動手,我默默說:“我會盡快找到房子。”
許存猛然抬手指著我,看表情氣得不輕。
我閉上眼,額頭被人按著推了下,許存語氣帶著無奈和吃癟。
“長大了,跟我生分了?這麼大的事不找我,你到底拿我當什麼?”
凍透的身子終于回暖,熱燙一路躥到眼底。
我吸了吸鼻子,說:“朋友。”
“還有嗎?”
“……老同學。”
許存皺著眉頭,神情復雜問:“只是這樣嗎?”
我閉上眼,嗓音終于透出狼狽的哽咽。
“只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