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存睨她,“桑桑聽話,從不遲到。”
身邊吵鬧異常,這一次我終于被包裹其中。
這頓飯我結了賬。
十七歲那年那頓說了要請客的飯晚了十年,終于補上。
許存從便利店出來,這次是一瓶百事和一瓶可口。
他將可口擰開蓋子遞給我,又將百事給周林晚。
周林晚卻擺擺手,笑著說:“醫生說我不能喝這些啦。”
看著兩瓶翻騰著氣泡的碳酸飲料,我想起十七歲那個待解的謎題。
我問她,還要不要揭開謎底。
她卻搖頭說不用了,因為那道題目,沒有標準答案。
我不解:“選擇題怎麼會無解?”
她敲我腦門兒,說:“你記不記得我給你講的第一道英語題?”
我回憶起,那是在英語課堂上,她湊近我低聲回答。
我瞪大眼,記憶中的氣聲與此刻周林晚的聲音逐漸重合。
她說:“A和B都正確,只是B更符合語境罷了。
“索性別糾結了。”
她伸出蒼白細瘦的手指,沖著太陽張合。
“我的生命來之不易,當然要活夠本兒啦!”
仍然鮮活年輕的少女裙裾飛揚,胸前蜿蜒的不是陳傷,而是勛章。
我猛然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周林晚從沒有被我拉入什麼泥沼,她永遠干凈,永遠漂亮。
而我,也不再是格格不入的那一個。
我和他們相配,和他們一同站在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