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社加班,晚上十一點,終于將最終的稿子交了上去。
電話就在這個時候響起。
是汪宇,我遲疑一瞬,還是接通了。
“嫂子,你能不能來醫院一趟。”汪宇的語氣帶著焦急。
我腦子閃過一絲不好的情景。
晚上凌晨,病床上的男人還在昏迷中,碎發凌亂,高挺的鼻尖上冒著汗,手臂上的繃帶被纏得嚴嚴實實,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又無害。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蘇晏安,在我的印象中,他就像是一個工作機器,把所有的溫柔應該都給了病人還有.
“嫂子,蘇醫生上次從景川市回來的時候就受傷了,右手出現了骨裂,要不是今天傷口感染,我們還不知道這件事,要是不好好治療,他的右手就再也不能拿手術刀了。”
我想起上次蘇晏安陪我一起送一個學生,因為下了太久的雨,加上泥石流,有一棵樹差點砸到我。
當時只聽到男人悶哼一聲,事后我讓蘇晏安先去檢查,他笑著說沒事。
想著我們已經離婚,我便沒有任何理由去檢查他的傷處,以至于后來他送我上班的時候才會看到他手中拿著東西。
原來,那是被拆掉的繃帶。
6
蘇晏安還在昏迷,傷口感染惡化,他體溫高得嚇人。
給他擦汗的時候,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卻沒醒,似乎嘴里說著什麼,我湊近一聽。
他叫的是“凝凝”。
我愣過一瞬,將手一點一點從他的手中拿出來,正好對上他剛醒的目光。
“檸檸,你怎麼在這兒?”
他大概也有些失望吧,他的江凝還不知道他受傷的事情。
“我去叫醫生。”
蘇晏安不知道是從哪里生出的力氣,起身拉住了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