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前我就已經答應了他,短時間內會在他的會所演出。
第一場就在今晚,據說是有人包場開單身派對。
簡單的換裝之后,我調整好狀態,登上了舞臺。
臺下人不少,但聽演奏的幾乎沒有,大家都在放浪狂歡,不時傳來陣陣曖昧的調笑。
我盡量忽視嘈雜環境,專心拉琴,卻被一道突兀的男聲驚得手抖,錯了一串音符。
“換一首曲子。”
陳澤野自暗影中緩緩坐直身體,逐漸顯露出英俊冷然的面容,目光沉靜卻凌厲。
我停下手,指尖微微蜷縮,“您想聽什麼?”
“隨便。”
換了一首用于婚禮祝福的曲子,只拉了一小節就被他叫停,下一首更快,才幾秒就被打斷……
如此幾番過后大家都明白了他是故意的,卻沒人知道他為何會刁難一個素不相識的打工人。
眾人面面相覷,氣氛一時緊張起來。
站在舞臺邊的服務員想去找肖一鳴,被我用眼神阻止了。
他幫不了我的,又何必讓他白白得罪了客人。
有些人,終究是要我自己面對的。
我深吸一口氣,收了琴,緩步走向陳澤野。
穿過斑駁跳動的光影和忽明忽暗的歲月,最終站定在他面前,“哥,我回來了。”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抽氣聲,伴隨著驚疑的低聲議論,似乎沒人知道他還有個妹妹。
陳澤野卻毫不在意那些動靜,只是冷冷看向我掌心中被領帶夾刺破的傷口,忽然狠狠摔了酒杯。
濺起的玻璃渣劃破了他的手背,細密的血珠從傷口滲出,迅速蔓延成一片。
有人驚呼出聲,又慌張掩住嘴巴,連一分探究也不敢再有,紛紛告辭,很快散了個干凈。
空曠的大廳中只剩下了陳澤野與我,不過兩步路的距離,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