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疼地搖頭,輕手輕腳走過去,拿棉簽沾了水給他潤唇,恍然想起我不久前才這樣做過。
當時,他握住了我的手,還叫我“月月”。
眼下卻只是側頭避開我的觸碰,淡聲道:“我這里不用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沒有厭惡沒有斥責,卻也沒有看我。
似乎那些曾因我而產生的情緒,都隨著昨天那一口鮮血而煙消云散了。
這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試圖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離開的原因嗎?雖然可以冠冕堂皇的偽裝成是為了他好,但究其根本,還是我的自私與懦弱。
而那個在我離開他以后才被發現的,給予過我短暫又巨大的喜悅與希望,又意外失去后讓我痛不欲生的,我和他的孩子。
不該成為博取他愧疚的工具又或是捆綁他的枷鎖,更不該也成為他的傷口。
我不舍也不愿意。
于是,在分別多年又即將分崩離析之前,我竟找不出一句可以對他說的話。
如同我未能表明的情意,在被他知曉與相信之前,就早已打上了利用與謊言的標簽。
最后,只能提醒他一句,“小心方舒,她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無所謂,我知道她愛我就行了。”
“那你愛她嗎?”
陳澤野的眉毛動了動,終于轉眼看向我,毫無征兆又猝不及防地剖白。
“我愛你,但那又怎麼樣呢?你還是拋下我離開了,就像我的母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