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等我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了醫院里的病床上。

在我意識模糊之前，我只記得季修愈來愈微弱的呼吸和滿手的血。

令我更難以接受的是季修正在搶救，可是他的求生意識很微弱。

我瘋了一樣拔了針頭，沖到了搶救室門口。

我害怕極了，我不敢想失去季修會是什麼樣。

我一個勁安慰自己。

季修可是男主，男主是不會死的。

可是這時系統突然蹦出來。

「這本書的世界已經崩塌，正有新的故事覆蓋。」

我崩潰了。

這個第一個愛我的人，這個我第一次愛的人，就要離開了。

我忽然想起在某一天他聊起過往。

他說：「這輩子，從來沒有人愛過我，我有時候都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意義。」

可我當時逼迫自己不去看他眼神中的落寞輕嘲甚至是藏在深處的那抹期冀。

而如今這句話成了我最后的希望。

我瘋狂地敲門，扯著嗓子大喊。

「季修！你不是沒人愛過！只不過愛你的人是個膽小鬼，現在這個膽小鬼后悔沒有勇敢了。」

「季修！」

「我愛你。」

「我愛你！」

第一句咬字還很生澀，第二句時滿腔的愛意已經沖破心房，伴隨著眼淚再也壓抑不住。

17

回歸到正常的世界已經兩個月了。

我還是無法適應。

不知道為何，劇本的世界分崩離析，不管主角配角都覺醒了，從此世界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

系統們也擁有了自己的人生，它們不再是只頒布一個個冰冷無情任務的機器。

我覺得我應該高興。

可我總在某個時間或者地點走神。

有時候是在看到西紅柿雞蛋面的時候，有時候是在看到下雪的場景時。

每個人都更好地活著，可季修卻消失了。

那天我說出「我愛你」后我就陷入了昏迷，等我再次醒來時，我已經回到了正常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