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辦了我娘的喪事,她去世后,按朝中律令,我需丁憂三年,暫緩為官。」
他覆在我腰間的手越收越緊,似乎笑了笑。
「入朝在即,父親母親原本不愿我丁憂,說我是記在母親名下,已然是嫡子,不必為庶母丁憂,可母親竟在這個時候,查出懷孕了。
「她做了胎夢,說一定是個男胎,便將我又劃出去了。」
短短倆月,京城竟發生了這麼多事。
我消化著他說的信息,道:「你哪怕丁憂,也該回到原籍,來松府作甚?」
「我來找我的妻子。」
他說話間,額頭抵著我的,箍在我腰間的手收得愈發緊了。
「我們已經退婚了,」我陳述事實道,「你將沈清婉囚……」
顧珩低頭吻住我的嘴唇。
突如其來的親吻讓我措手不及。
我下意識伸手去推,手卻被他攥住,拉過置于他腰上。
呼吸交纏,他唇瓣溫熱,讓人忍不住沉淪。
我偏過頭躲開:「放開,我在和你說正事。」
「我們的事不算正事嗎?」顧珩抱著我,聲音低沉,「我知道是我傷了你的心,你可以打我、罵我,但別不要我,好嗎?」
我冷靜下來,抬手推開他:「顧珩,我們都是被旁人推著走,無法決定自己未來的人,誰能保證,未來這種事情不會再次發生?」
顧珩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我聽到自己說:「既然沈清婉在你手上,直接將她殺了吧,莫要給自己留下任何后患。」
「你不去見見她嗎?」顧珩低頭凝視著我,「她如今的樣子,會讓你很暢快。」
16
沈清婉被囚禁在一間被封死的屋子里,門板被木頭釘住,遮住外面大半光線。
她頭發散亂,身上的衣服不知穿了多久,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味道,眼睛被黑布蒙著,手腳都被綁了個徹底。
但她的嘴還能說話。
聽到門開了的動靜,她猶如驚弓之鳥一般,朝后退了兩步,渾身都在發抖,全然沒了以往心高氣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