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敢隨隨便便地把一個明顯心懷鬼胎的陌生美男帶回府,還縱容他到處亂跑。
我什麼也沒有,所以什麼也不怕。
可他偏偏是攝政王郁鴻洲。
攝政王郁鴻洲跑到暄和長公主府找東西,這件事情就變得可怕了起來。
暄和長公主越是無足輕重,這件事就越是可怕。
如今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竟不解釋此事,就繼續跟我談情。
是當我記性不好,還是另有算計?
呵。
我以為他是狐貍精。
誰知他比狐貍還精。
當我顧蘭昭是吃素的嗎?
看我怎麼把你心里的小九九詐出來!
我斗志昂揚地起身!
起身!
……沒起來。
我的腰不讓我起。
幾個失敗的鯉魚打挺吵醒了郁鴻洲。
剛睜開眼,他就蠢蠢欲動,低聲問我:「阿蘭好些了嗎?」
沒好些。
也不敢好些。
我癱著裝死。
于是他披衣坐起,貼心地幫我按揉身體。
「阿蘭,跟我走吧。」
我正舒服得犯迷糊,冷不丁被他一問,頓時睡意全無。
「去哪兒啊?」
郁鴻洲笑道:「泛舟五湖。」
這我要是被他騙走了,皇弟豈不是真的孤立無援了?
我愈發警惕起來,面上卻不表露。
「不去。」我抱緊了柔軟的錦被,「本公主嬌生慣養,過不得窮日子。」
他忍俊不禁:「我怎會讓阿蘭過窮日子?」
「那也不去。」我換了個借口,「天下武學秘籍盡在崇文館,我可舍不得。」
「我退隱后,結識了不少世外高人,都可以幫阿蘭引薦。」
唔,好心動……
但我仍舊拒絕:「我認床,換地方睡不著!」
大概是我的借口越來越拙劣,郁鴻洲低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懂了,」他嘆息,「看來陛下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