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過高墻,那晚好多人都在素水凄厲的哭喊聲中,聽到輔大爺的喝罵:「老子白養了幾年的姑娘,還沒嘗個滋味,倒先被他端了去!」
在他眼里,我就是那盤蜂糖糕,該被權貴吃干抹凈,連渣也不剩。
第二日,素水被人發現時,已投了井。
尸體被草草埋去荒山,我后來去找,爬了大半日才尋到。
「阿姐,你絕不是自己投的井……」我在她的墳前,哭得喘不上氣。
若是自己投井,王文輔何必如此偷偷摸摸地倉促處理。
素水一定是被他打死的……
我一路流眼淚,一身焚香味兒。
偏生就被徐黛煙撞見了。
她叫住我:「福元,仔細腳下。」
園里在修繕回廊,一截不顯眼的木棍擋在我腳下,我只顧著揉眼睛,差點就踩了上去。
我回過神來,望見徐黛煙的溫婉眉眼。
她沖我招了招手,我便只得走過去應話——
誰叫她是這兒的當家主母,是薛克己唯一的妻。
她立在微雨如織的廊下,在看一旁的小丫鬟疊帕子。
見我走到跟前,她便命人端了一盆熱水來。
纖纖素手取出一塊帕子,在熱水中浸濕,再折成長條。
她將熱氣騰騰的帕子遞給我,柔柔一笑道:「你且坐穩,再用這熱帕子敷敷眼睛。」
我乖乖聽她的話,依著朱紅柱子坐在檐廊邊,雙手捧著帕子,敷我酸疼的雙眼。
耳邊是徐黛煙不急不緩的聲音:「大人收你進府那日便說過,你若有什麼難處,只管同我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