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恒毅抬手將印章的底部給我看,上面雕刻著——市署令印。
這可是市集管理的最高頭銜。
若在長安還有人監督,去了西域,那可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每年給朝廷上交多少銀子,就我說了算了。
震撼之余,我覺得這份委任極為沉重。
不單單是信任,更重要的是,我是商戶,更是女子。
“陛下要為我開這種先河,朝廷之上定會受阻。”
“相比于你遠去西域,長年不歸的辛勞,我在朝堂上費點口舌,又算得了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是啊,做了西域的市署令,想要再回長安,就是兩鬢斑白、辭官養老的時候了。
“還有第二種選擇。”
恒毅收起官印,視線落在我身上滿是憐愛,“做我的妃子。哪也不去,什麼都不用做,看花開花落,歲月靜好。”
他說第二種選擇的時候,添了很多描繪的詞句,我下意識就被迷進去了。
那種與他相伴,每日喝酒賞花的清閑生活,著實美妙。
猶記得多年前,他曾說過,“我這人,話只說一次。
現在,他說第二次了。
我想,他心里一定是有我的。
但在短暫的失神后,龍袍上的刺繡驚回了我的視線——日日賞花的代價,就是日日等他。
早也等,晚也等。
他來多了,怕別人嫉妒。
他來少了,自己又嫉妒別人。
這樣的日子,會比去西域做市署令更好嗎?
在那里,我會想念故土,但我也可以調兵遣將,可以揮金如土。
我不用思念別人,別人都在思念我。
男人、女人都圍著我轉。
多好。
我緩緩跪下,抬起雙手,“謝皇上賜印!”
恒毅并沒有露出多驚訝的神情,似乎早已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他自嘲一笑,將市署令印交到了我手上。
“到了西域,先去駐扎在那里的北庭大都護府,不管發生什麼事,那些將士們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