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瀛的喉結滾了滾,低下頭,一雙烏黑的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我。
「給你燒熱水洗臉。」
沒頭沒尾的一句。
我琢磨著他話中的意思,手下自然就慢了。
迷惘的神情落在衛瀛眼底,他動了動唇,緩慢說:「小娘,父親要我好好待你。」
原來是解釋他早起劈柴的緣故。
02
我穿成糙漢文學里女主對門那戶人家的妾室,新寡半月。
原身名叫柳螢,雙親早逝,勢單力薄的孤女淪落至被叔嫂賣給當地富商,不得已向父母的舊相識,衛瀛的父親求救,逃出了虎穴狼巢。
衛瀛父親為人剛正,約定婚娶只是權宜之計,一直以禮相待。
可好事不長久,他在一次采藥時中了蛇毒,沒撐過兩日便去了。
臨去前,他萬般囑咐衛瀛,一定要善待我這個名義上的小娘。
他這一說,我聽明白了,于是輕一眨眼,水蔥似的白嫩嫩的指尖在他頰上一捏,將貼身的帕子丟進他懷里。
「上邊都是你的汗。」我柔聲道,「替我收著吧。」
衛瀛悶不做聲,飛快地把這方還散著茉莉甜香的巾帕收起。
隨即,他沖我緩緩攤開手掌,嗓音有些啞:「你昨日換下來的衣裳,我洗。
太周到了,讓我生出幾分穿書到這里是來享福的錯覺。
我遲疑了下,用余光掃了圈屋內擺設,轉身拿下了架子上掛著的衣裙,從窗子遞出去。
輕而薄的衣裙在男人寬大掌心里,輕巧得宛若羽毛,不盈一握。
衛瀛粗略地掂了掂,像是在找些什麼:「小娘,還有。」
外衫、中衣、里衣……還有?
我實在想不出,眼巴巴地看著衛瀛。
他咽了咽喉嚨,偏頭避開了目光,抿起唇,緊繃的面容顯得冷硬,但閃躲的神色卻分明是極力忍住羞赧的,小臂上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