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為什麼會有柳螢的記憶?
仿若……親身經歷過一樣。
夢境倒退回叔父請富商上門相看的那一日。
「不要……」
我驚醒,背上冷汗涔涔。
入目是一片富麗。
坐起身,隨即有鐐銬相撞的脆響。
「醒了?」
熟悉的聲線,語調慵懶。
我看向窗邊的軟榻,崔朔長發披散,只著了一件雪白的褻衣,衣襟半敞。
他放下手中執著的畫卷,坐到床沿,手指輕輕撫摸過我垂落在胸前的發絲,眼里滿是癡迷。
我慌亂地后退,就被他拽住鎖鏈,強制拉回身側。
崔朔緩緩勾起唇角,溫潤面容竟也顯出幾分邪佞:「為什麼躲?」
「你到底是誰?」我避開他的觸碰,喉頭發澀。
崔朔不答反問:「沒人說過,你的長相與十年前寵冠后宮的柔妃很相似嗎?」
他微笑著,向我袒露出一段病態扭曲的靈魂。
「柔妃是我的母親,她死了,我很舍不得。」
「你哭起來的時候最像她。」
崔朔邊說,邊慢條斯理地解開右手上所纏的繃帶。
我只覺得荒唐。
緊隨著這個念頭出現的,便是腦中一瞬間的混亂。
因為看清了他右手腕口處的那枚深深的齒印。
盡管褪去傷疤,仍然留下了頗為明顯的暗沉凹痕。
那些早前在心底生根的疑點,突然有了一個出口,答案呼之欲出。
他是在醫館撞見的那個神秘人!
一股悚然的冷意爬上我的脊背。
心也跳得厲害,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我只能佯裝鎮定:「你說過只要我不把事情說出去,就放了我。」
「我沒跟任何人透露……」
崔朔打斷了我,唇邊的笑意溫文又變態:「我只答應了你,放過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