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毒婦——」
他喃喃自語,掙扎著想要起身。
「朕要殺了她!」
「噓。」我看了眼緊閉的宮門,「父皇可要小聲些,如今宮中,處處是貴妃的耳目。」
他安靜下來,一瞬不瞬地望著我,等待著我的后文。
「父皇。」我輕聲道:「朝堂已經被沈家人占據,事到如今,你沒有別的選擇了。」
他驟然睜大了眼睛,「你?」
「你是女人,女人怎麼可以——」
我笑起來:「父皇糊涂了,我朝以女帝開國,故而百年來,從未有公主和親的先例。
皇帝沉默下來。
良久,他滯澀道:「可你是公主,朝堂上的東西,沒有人教過你——」
我輕聲打斷他的話,「有的。」
這些東西,已經有人教給我了。
白天在上書房教,晚上入夢那個還在同我答疑解惑,令我再溫一遍書。
很久之前,便有人費盡心思,為我鋪路。
我并不比任何一個皇子差。
如同應證我的說法,裴瑯從屏風后繞出。
「裴卿,你——」皇帝喘了口氣。
他朝著榻上的皇帝行了一禮,平靜開口。
「東宮非才,必亡社稷。」
「殿下有太祖遺風,可擔大任。」
我端起一邊晾涼的藥,攪了攪,輕輕笑了。
「我會繼承你的意志。」
「你也只能選我,父皇。」
……
三日后,一道圣旨震驚朝堂。
皇帝立七皇女為儲,監管國事。
裴瑯放下圣旨,眼神溫和,「殿下,接旨罷。」
眾臣嘩然。
太子臉色鐵青,「太傅,假傳圣諭,你可知罪?」
我轉眸笑道:「四哥,御筆金印,總比你那道有名無實的口諭,更讓人信服吧?」
下一刻,我厲聲斥道:「四皇子假傳圣諭,毒害天子,形同謀逆,其罪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