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傲得過他了。
10
那天過后,謝言邇開啟了他的博主生涯。
他有盛世美顏,不拍。
他會彈琴唱曲,不拍。
謝言邇像個剛接觸電子產品的老年人,偏生還要對著電腦自學剪輯,記錄我和他的日常生活。
即使我不愿露臉,不會刻意配合,他也能拍得喜不自勝。
看謝言邇忙得不可開交,又總對著電腦屏幕傻笑,我實在想不明白。
于是我問:「你怎麼不拍拍別的,比這個容易多了。」
他不假思索,回得理直氣壯:「那麼神奇的小匣子,當然是要把最重要的東西裝進去啊。
過了幾秒,謝言邇又連連補充:「不過妻主想讓我拍,我就拍。」
我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如何應對這洶涌澎湃又純粹透明的愛意。
索性閉上了嘴,選擇默默接受。
謝言邇是天生的創作家。
他的鏡頭充滿魔力,配上靈動的文字,溫淡的嗓音,直接把我們普通日常展示得生動,展示得靈妙。
就好像,視頻里的兩個主人公,是相伴已久以至可靈魂共鳴的友人。
我享受著謝言邇的愛,在這段雙方地位不太對等的微妙關系中慢慢淪陷。
直到那天,程聿柏敲響了我的家門。
我正準備重新關上門,程聿柏就不怕死般直接把手臂伸進門縫。
實在不想和前任藕斷絲連,我面無表情道:「你來干什麼?」
「來拿我的畫。」
程聿柏第一次對我軟下性子,聲音低沉:「你說過我可以拿回來的。」
我冷道:「不好意思,扔了。」
程聿柏沒在意我的回答,面露委屈,動作卻依然強勢,硬生生擠進了我的家門內。
他的行為徹底惹怒了我,我目光尖銳:「你到底要干什麼?」
程聿柏不說話,只是步步向我走近,而高大體型露出的壓迫感讓我十分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