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大山是入贅的,用不著回門,也不用伺候公婆。我娘在家料理家務事,倒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只是大山這家伙怕苦,每日喝藥都要有糖葫蘆才肯喝。
我日日去買,賣糖葫蘆的小販都認得我了。
「許娘子,又給夫君買糖葫蘆啊?這串是給您留的!」
旁人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揶揄。
「誰家夫君這麼大了,還愛吃糖葫蘆。」
「聽說許娘子的夫君是個傻子,也是,不傻誰給殺豬的當上門女婿啊?」
「我看你們就酸吧,人家許娘子的夫君,長得俊著呢!」
「我要有這麼俊俏的夫君,別說是吃糖葫蘆,就是天天要吃肉,我也舍得!」
哦,他不僅要吃糖葫蘆,還天天要吃肉。
好在我早些年賺了些銀子,置辦了些田產鋪面,能收些租子佃糧。
要不然,家里兩個吃藥的,還不得給我吃窮了?
看來我這一天殺一頭豬的規矩得改了,殺兩頭吧!
那大叔被野豬撞了,足足昏迷了三日才醒。
睜眼看到我娘,先是一愣,隨即眼眶一紅,死死地拉住了她。
「蕓娘!是你嗎?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整得我娘怪尷尬的。
「你……你松手,你認錯人了,我叫秀華,我不是你說的蕓娘。
那老頭卻哭成個淚人,顧不得自己的傷,要起身來抓她。
「蕓娘!你為什麼不認我,是不是還在怪我?
「當年我征戰在外,沒能及時在你臨盆的時候趕回來,導致你難產而亡,一尸兩命。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等你和孩子來帶我走。」
說罷,又來拉我:「這就是我們的女兒嗎?長得真像你!」
我心說,好家伙!
先來個傻的,又來個瘋的。
外頭的男人果然不能亂撿。
我娘是個寡婦,守寡十年,很注重名節的。
我趕緊拉開他:「大叔,你真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