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佻地笑,「怎麼,想通了?」
「嗯,想通了。」
他伸手過來,我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他嘿嘿笑起來,低頭伸過另一只手,將我攬進懷里。
我仰頭看他,捉著他的手往胸前拉,他笑:「沒想到小蹄子還挺浪。」
下一刻,殷紅的血從我胸口涌了出來。
用力,再用力,袖中刀一點一點切入,真痛啊。
正埋在我頸旁的尹昉猛然瞪大了眼睛。
他的酒一下醒了,跌跌撞撞退后,我伸手捂住胸口,發出一聲慘叫。
然后向前跑去。
尹昉驚恐地來抓我,我竭盡全力大叫起來:「救命,救命啊……」
胸口的刺痛和失血的冰冷席卷整個身體,我用盡全力,也不過跑了兩步,就摔倒在地上。
混亂驚動了宴飲的人。
一個身影急急沖了上來,我看到那精致的鞋履就知道身份不凡。
「尹昉要殺我……救救我……」咕嚕咕嚕的血涌出來。
那個人伸手按住我胸口的刀。
他的手在顫抖。
「阿梨。」他顫聲叫我的名字。
我用力呼吸,睜大了眼睛,松了一口氣,我笑,熱血從胸口涌出:「大公子,是……是尹昉——他是兇手——
「一定要抓住他啊。」
「阿梨——阿梨——」
按照律例,和離除了失蹤和夫家提出的感情破裂,還有一種,便是夫君因罪被流放。
我雖是個奴婢,尹昉算是我半個主人,就算罪減四等,也是要流徙一年的。
這就足夠了。
我仰頭看他,他的眼睛兩個瞳孔里面只有我。
仿佛回到了那個下午,阿爹拉著我在巷口,相看的老鴇討價還價。
我拎著我的草蛐蛐,騎著高頭大馬的少將軍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