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觀點倒是和最近朝中大臣的觀點頗為相近。
「有大臣匿名給朕進諫,說朕應該對朝臣有所信任,與大臣保持距離和留有余地,不應讓錦衣衛監控大臣太多。
「可朕仍記得,當初剛登基時,先皇留下的一批方士以為朕名不正、言不順,暗中圖謀,幸虧有錦衣衛的高壓監控才發現了。
「錦衣衛是朕的左膀右臂,卻有人想讓朕放下這道利刃。皇后以為如何?」
你直接報我名字得了,什麼「有的人」,我聽得冷汗涔涔。
我聽朝堂有怨言,希望讓傅成胤的錦衣衛適可而止,不要連人家一天去了幾次茅房都報告給皇上,還被皇上在朝堂上提起。
我小聲道:「臣妾只是以為,堵不如疏。若是對朝臣監控太緊,物極必反,反而會招致禍患。」
「可若有人恰恰認為這是可乘之機呢?」
我看著傅成胤。
深居宮內一個月,我已了解了一些他的政績。
他在朝堂采取高壓措施,唯恐大臣攬權,可他在民間卻推行休養生息,無為而治,百姓并沒有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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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認為,在其位,謀其政。皇上若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那朝臣看在眼里,自會對皇上改觀,不會私下密謀改換天子。
傅成胤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苗疆人在中原不受待見,朕的母妃更是被認為是巫女。從上到下,從來沒有人認為朕可以當一個好皇子、好皇帝。」
我忍不住打斷傅成胤自輕自賤的話,「皇上認為我是大家閨秀嗎?」
「你自然是。」
「可我的生母是青樓的低賤歌女。」我坦坦蕩蕩地看著傅成胤,講出了姜府的秘辛。
「嫡母年輕時以為自己不能生育,把我養在膝下,對外宣稱是親生女兒。
「京城里我美名傳揚,可我實為瘦馬的孩子。但若我不說,您能看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