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把袖子往上捋一捋。」
「啊?」
老板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直接把手半橫到我面前,這一下讓我忽然意識到他的手臂線條非常漂亮,白皙的腕骨邊上有一粒紅色小痣。
「……喔」
紅著臉重新把散落的袖子卷好,那只手卻沒有抽走,而是出其不意在我臉上刮了一下,留下大團泡沫,冰涼涼的,像夏天融化的冰激凌。
「老板你!」
當事人斜著眼覷我,唇邊勾起一個得逞的笑,這才顯得高興了一些。
「為什麼要跑?」
來了,坦白局!
坦白得好能不能給我來個痛快的嗚嗚嗚。
我低下頭,十指絞著衣角,老實交代。
「我從來沒有捉過雞……更沒有殺過一只雞。」
「嗯?」
見他不滿意,我連忙補充,「以后也、也可以不吃雞的。」
他不說話了,在水流下仔細洗去指尖上綿密的泡沫,神情專注,像在思考待會用哪只手終結我比較好。
巨大的壓迫感襲來,我終于忍不住撲通一聲跪下,抱著他的腿哭道:「老板,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你別這樣……」
一只手把我撈起來,指腹擦拭去淚水,老板的語氣有些無奈:「許朝朝,你才來幾天啊,哭多少次了,眼淚不要錢的是嗎?」
「是我自己想要哭的嗎?明明都是你一直欺負我!」
他無辜地舉起雙手,「我欺負你什麼了,老板親自干活,你在邊上看著,我就說了個『嗯』你還哭了,明明是你欺負我。」
「我……」
說不過他,我一窒,哭得愈發大聲,一抽一抽的。
老板微怔,隨即把我圈進懷里,一下下拍著我的背,難得軟下了聲音,「不哭了,有什麼好哭的,我以后不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