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短短幾十年,這期間結婚生子,養家糊口,還要面臨失業,疾病,離婚等各種困難,本來就夠累了,沒必要較真,得過且過。」
我聽得瞠目結舌。
暑假時沈麗珠跟著一個老師傅去云游四方,臨走前她留下一千塊錢,囑咐我別亂花。
姚恬則整日泡在練功房里,她下定決心要考去北京,我也鼓足勁奔著清北去,倆人暢想以后在帝都的美好生活。
然而天不遂人愿。
幾個月后的某個晚上,姚恬突然從家樓梯摔下來,小腿粉碎性骨折。
醫生說即便恢復也不能做劇烈運動。
她這輩子與跳舞無緣了。
14
姚恬狀態很差,不吃不喝,頹然地望著病房的窗外發呆。
我心疼不已卻又無能為力,只是坐在床邊默默地陪著她。
病房門虛掩,大人們的說話聲從外頭傳來,是一場不太愉快的交談。
宋嵐嗓音涼涼的:「回南天屋里本來就潮,樓梯有水很正常,她自己沒站穩關我女兒什麼事?」
程叔叔的聲音極其失望:「明明是程若晴推的她!我看得一清二楚,你還在狡辯,還在助紂為虐!」
「程嘉豪你胡說八道什麼?腦子受潮進水了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麼就只看重一個了?決定藝考是姚恬自己想的,我只是給她找了個舞蹈老師,其余再沒操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