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再次點燃一根煙,幽幽道:「自從宋嵐失蹤,宋母就郁郁寡歡,她年紀大一身病,沒多久就突發心梗死了。所以啊,碰巧這具無人認領的女尸和宋嵐年紀身形都相仿,碰巧宋嵐的直系親屬都死光了,又碰巧當年的技術沒法精湛地檢驗出死者與旁系親屬的 DNA......就這樣陰差陽錯的,那具女尸被當成了宋嵐,匆匆結案。」
張濤長嘆一口氣:「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兩個月前,政府決定拆掉太陽小區把那里改成公園,辦完各項手續就開始清理住戶,沒想到工作人員竟在一間無人居住的房子里,發現一具被肢解的尸體。
「之所以說無人居住,是因為房主的兒子多年前因見義勇為被小偷捅死,房主是個單身母親,一時想不開,便喝農藥自殺隨兒子去了。沈秋月,你知道這件事嗎?」
我當然知道。
房主的兒子叫小趙,就住在我家樓下,趙阿姨死后,她妹妹繼承了這間房子,但因為趙阿姨是在家里自殺的,她妹妹不敢住就準備把房子賣掉,可惜別人也同樣不敢住,久而久之,就這樣一直空著。
張濤又道:「尸體被切成了八塊,泡在福爾馬林里,瓶子被擦拭過,但還是找到了兇手的指紋。
我拿起打火機準備點火,手卻不停地發抖,煙叼在嘴里都快含化了,苦味蔓延。
見狀,張濤起身給我點火。
一口入肺,暈眩上頭。
我太久沒抽煙,這點勁兒都受不了,思緒逐漸變得飄忽。
張濤沒再繼續講下去,就這樣沉默又平靜地看著我,可他的態度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我緩緩抽完一根煙,沙啞開口:「她認了嗎?」
「嗯,一五一十坦白了。」
我深吸一口氣,沒注意自己什麼時候哭的,只覺得一陣陣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落臉龐。
我快速理清思緒,對張濤說道:「宋嵐是精神病,她本來就對姚恬有恨意,又在極不穩定的情緒下找上門,保不齊做了什麼出格的事,那姚恬在保護自己的情況下失手殺人,也是情理之中啊,頂多是防衛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