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江菀出走時帶著的那個包袱,里頭多是她平常穿的衣服、戴的首飾,還有她視之如命的幾本「邪書」。
衣服都是成衣鋪子里做的,首飾也是外頭買來的,沒什麼足以證明她身份的地方。
寧遠侯夫人手里還能有什麼把柄呢?
我靜坐思量,轉首看見鏡子里的自己,驀地驚覺,或許我想錯了,寧遠侯夫人手里壓根就沒有江菀的把柄,她敢沖著我來,那就說明她手里有的,是我的把柄!
「向竹,向竹!」
我高聲叫道,把向竹嚇了一跳,忙跑進來問:「怎麼了,怎麼了?」
「最近有沒有人來過我屋里?你仔細找找,我屋里可曾少了什麼東西?」
向竹被我說得莫名其妙:「姑娘少了什麼東西?最近姑娘管家,底下人來給姑娘回事,倒是有不少上門的,不過大多在外頭院子里。進屋的除了咱們常伺候姑娘的,還有奶娘,就沒誰了呀。」
丫鬟們的賣身契都在我手里攥著,她們翻不出什麼大浪。
可是奶娘……
我匆匆開了柜門,一樣一樣地翻,翻到最后才發現,真的少了幾樣東西。
幾樣金釵、玉釧,還有我及笄那年,太后娘娘賞的一支累絲嵌寶石金鳳簪,參加及笄禮的賓客都曾見過,如今竟都不見了。
「向竹,帶幾個婆子,去把奶娘請來。找人告訴哥哥一聲,咱們府里招了賊,讓他帶人去把奶娘兒子看住,再使人去抓賊,動靜盡管鬧大點,但不必報官。」
「姑娘既是知道是誰偷了東西,為什麼不報官?莫不是怕家丑外揚?」
家丑外揚倒還事小,我怕的是中了寧遠侯府的計。
若是把奶娘兒子送去衙門,萬一他們串通起來,說是我把東西給奶娘兒子,使他送給的衛居安,如今賊喊抓賊,反倒坐實了江家姑娘給人當外室的謠言。
再者,我舊日里不穿的衣服也有,平常少個一兩件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