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怪他。」閨蜜說,「江晦被判了四年,她從來沒去探過監。
「不僅如此,她還在江晦出獄后,不停騷擾他,給他發消息、寫信,指責他沒良心,怨他白眼狼,說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生下他……」
「我的天。」我驚呼。
「弒父新聞當初鬧得那樣大,所有人都說他還年輕,等出獄就好了。」閨蜜流著淚,「可原來出獄并不是新生,而是他新的地獄。」
「大概他終于撐不住了吧……」
在又一個高考出分日。
江晦趁洗澡時將刀片藏進衣物里,等閨蜜進去找他時,血已經流滿一整個浴缸。
江晦當時滿身是血,臉色蒼白地被閨蜜抱在懷里。
他一邊溫柔拭去閨蜜臉頰的淚,一邊告訴她:「不要哭,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他被他媽媽洗腦了是嗎?」
「大概是吧。」閨蜜說,「我很怨那個女人,但我又不知道該怎麼懲罰她,所以我選擇將事情鬧大,我報給媒體,將一切交給大眾來評判。」
「當年的事,誰對誰錯。現在的事,又是誰對誰錯。」閨蜜苦笑著說,「總不可能都是江晦的錯吧?
「不過我沒來得及等到結果就穿過來了。有個聲音告訴我,我可以改變江晦的過去。」
我瞬間想起高考結束那日,閨蜜一臉緊張又亢奮地說起她是從十年后穿過來的樣子。
我小心翼翼地抱住她:「一定可以的!」
「其實我很怕。」閨蜜卸下心防,在我的肩頭訴說著苦楚。
她說:「每次看到江晦回那個家我就害怕,每次看到他身上添了新傷我也害怕,我很怕我其實改變不了什麼,我怕我的到來只是一場空,我怕命運的齒輪注定要走向那一天。」
「不會的,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