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文件你看一下,替我還給阿姨。”
“我感謝她的愛護,但確實不合適收。”
陸城的媽媽確實對我很好,她給我的一切都不容我拒絕,甚至告訴我,這世道對女性不太友好,大部分時候,抓在手里的財富比男人更可靠。
我的手指在文件上點了點,覺得沒什麼可補充的了,就帶著東西準備離開。
陸城跟了上來:“玥玥,你怎麼把衣服帶走了?馬上到午飯時間了,我們去吃你喜歡的那家法餐?”
我拉開門,淡淡地說:“不用送了。”
他的眉眼已經都是鎮定自若,絲毫不擔心剛才的對話被我聽到。
我拒絕了吃飯的邀請,他甚至松了一口氣,想來這個時候并不想與我相處。
這樣的他屬實讓我感到陌生。
“陸城,我一直覺得,跟外人一起議論自己戀人的那種人,挺沒品的。”
“還有,不是我的生活習慣里有傅昭年的影子,是他在自以為深情地通過我的習慣懷念我。”
“我沒有做錯任何事,錯的是你們。”
8
陸城無法反駁。
他臉上的從容沒了,露出些許煩躁:“岑玥,你別抓住一點就咬著不放。”
“我跟你在一起這麼久,你永遠都站在道德制高點俯視別人,難道你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這還是陸城在我面前,第一次這樣不體面。
顯然是真的不耐至極。
我其實并不懷疑陸城之前是愛我的。
那個在我去山區義診時,因為一條惡劣天氣的預報,千里迢迢趕過去找我的男人。
那個在夜里夢到我哭了,跑到我家門口守了一夜的男人。
那個在發生醫鬧時,替我擋刀的男人。
都是他啊。
可之前相愛可以抵萬難,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了,白月光熬成了白米粒,紅玫瑰也成了蚊子血。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盡管我已經做了一夜的心理建設,到了這一刻,依舊沒法做到毫無波瀾。